sp;“师傅!师傅你怎么了?!”
被莫舒泰颠了几颠,白闻钟张嘴呕出一口血来,将莫舒泰大片衣衫都染成血红,这才悠悠睁开双眼,看了看莫舒泰,有气无力问:“徒弟,为师、为师没事。。。。。。咳咳咳!”
莫舒泰不敢擅动,连忙到池塘边捧了一掬水喂白闻钟喝下——这段时间他们喝的淡水都来自这个池塘,所以莫舒泰放心得很。
等到白闻钟稍微好转,莫舒泰将他扶到一棵树边让他倚树而坐,又取来红烧野狼撕成小块喂他吃下,再用厚大的树叶一直为他扇风,待到白闻钟面色红润一些,徐徐睡去,方才止住。
“呼。”莫舒泰看着白闻钟,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神色复杂。
是夜。
白闻钟一睡就到了晚上七八点钟,醒来之时见莫舒泰还在身边陪护,头埋在双膝之间正在小憩,迟疑一阵,还是摇醒了他。
听着莫舒泰的关切问话,白闻钟没有多言,甚至没有表达任何感激言语,只是重重地拍了拍莫舒泰的肩头,意味深长地凝视着他。
“小徒弟。”
隔了半晌,白闻钟终于开口,说道:“为师命不久矣。”
莫舒泰猜也猜到白闻钟会有类似对白,但真正听到,还是颇感诧异错愕。他对白闻钟感情有限,难过自然算不上,但师徒名分在,尊重还是表现到位,所以他听罢,并不胡乱插口,而是摆出洗耳恭听的模样,专心致志地听白闻钟的下文。
“斗阴帅、闯鬼门,又用大天眼术来寻你,为师本就垂垂老矣,又一连做了这些折损寿命的事情,着实是无以为继了。小徒弟,为师衷心希望,你能够真心实意地继承为师的夙愿,去穷极世间真理,一窥‘一’的面貌。你能答应为师,即便为师不在人世,你依旧能在此道继续前行吗?”
莫舒泰沉吟一阵,开口问:“师傅,对你来说,依照你视若性命的那本册子的理论发掘‘一’的真相,是你此生最重要的事情吗?”
“当然。”
“比你的性命,比其他人的性命都重要吗?”
“呵呵。”白闻钟的目光与莫舒泰的炯炯目光一对碰,心中竟然油然生了几分愧意,不禁摇头,说:“原来你是把为师当做无所不用其极的恶人。也好,也好。为师一直奇怪你何以开口不问万鬼夜行的事,还以为自己收了一个生性凉薄的人。”
莫舒泰顿了顿,说:“我自由颠沛流离,过的是朝不保夕的生活,自顾不暇,真的没空去同情别人。但我再没有同情心,也很难去认可师傅你的作为。你为了自己的目的引发万鬼夜行,害死了那么多无辜的人,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人命!我不会也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师傅你是个恶人,但师傅,你要我继承这份染血的衣钵,我是万万的不愿意。”
莫舒泰抓着白闻钟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斩钉截铁道:“师傅,你的夙愿,只有靠自己完成。如果你真的这么看重它,那就咬咬牙,活到那一天吧。”
“呵呵,呵呵呵呵。”
白闻钟一呆,旋即摇头苦笑,说道:“既然如此,为师只有加快进度了。明天,就开始言咒的学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