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荩忱趁着对方的箭矢骤然减弱的功夫,急忙纵身而出,一把抓住旁边乐昌的手腕,顺势将她一带,乐昌显然也还没有从这骤然发起的袭击之中回过神来,直接被李荩忱拽到了怀里。
几支箭矢就擦着乐昌尚且在风中无力舞动的秀发过去,劈断了几根发丝,也感受到身后呼啸的风,乐昌公主下意识的一把抱住李荩忱,心蹦蹦直跳。而李荩忱一回身,遮挡住所有箭矢有可能飞过来的方向,方才低声说道:
“权且从急,冒犯之处,还请殿下恕罪。”
乐昌公主也回过神来,飞快的松开手,一把掀开面纱,俏脸带着红晕,而眼眸之中射出的目光分外复杂,她也清楚,如果刚才不是李荩忱眼疾手快的话,恐怕自己早就已经血染此处了。这个人的身影此时依旧遮挡住自己所有的视线,也遮挡住了所有的敌人。
就像山岳一样。
“怎么回事?!”一把丢了盾牌,萧世廉红着眼睛冲着曹忠吼道,“这些敌人是从哪里来的?”
曹忠登时也苦着脸摇头:“通往对面山顶的道路只有一两条,都被咱们的军队封锁住了,按理说不应该啊。”
之前的牛皮大鼓鼓声显然是通知对岸山下的军队进攻山顶,很快对面山顶上就看到来来往往的身影,显然南陈军队正在和这些突如其来的敌人交手。
“说明敌人比我们更熟悉这里的地形地势。”李荩忱沉声说道,他刚刚把乐昌带到安全的地方,让她和陈叔宝留在一起,就抓紧跑了过来,“他们知道其余的道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这不可能,如果是扬州刺史的人······”曹忠面露诧异的神色,有些着急的说道,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布下了天罗地网,敌人竟然还能有机可乘。
“谁说来的就一定是扬州刺史的人!”李荩忱神情严肃,敌人这个时候杀出来,不但是曹忠的失职,也是他李荩忱的失职,“你就敢保证尉迟迥不会横插一手?”
曹忠张了张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确实正如李荩忱所说,扬州刺史派出的杀手确实是人生地不熟,可是尉迟迥手下的精锐斥候们却是肯定对这一带山水了如指掌,若是他们出手,找到破绽之处也在情理之中。
“不管别的,打起精神,咱们的敌人一定不止这些!”李荩忱凝神说道,而他话音未落,山坡上就传来呼喊声。
“敌袭!”
一名南陈士卒的尸体从山坡上滚落下来,一直滚落到盾牌旁边。而更多的南陈将士正呐喊着向山坡上冲去。几名身穿北周军队衣甲的身影出现在视野之中,和南陈将士厮杀在一起。
“蛮夷?”萧世廉不由得脱口而出,“难不成真的是尉迟迥的人?”
“看这些人的架势,不像是之前我们在扬州城外遇到的那些黑衣杀手,更像是沙场上磨砺出来的斥候老卒。”李荩忱皱了皱眉说道。
陈智深也探出头去看了一眼,他训练新兵日久,对于各式各样的队伍都有一定的了解,顿时点了点头:“这些家伙更讲究阵法,进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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