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律大喜过望,他拍手道:“在泥地里走了半天,又帮着处理任风的尸体,弄得身上都是泥血,正想找地方洗洗。这里的河水实在太危险了,在这水坑里洗个澡真是再好不过。”说着宽衣解带,向水坑里走去。
陈空惊得目瞪口呆,往往小说电影中角色有此等经历,都是互有好感的孤男寡女。国色天香的女子在碧波中擦抚香身,清冽的凉水激得女子不禁微微娇吟,那派风光才真是人生乐事。
但此时,陈空眼前唯有满身泥浆的粗糙汉子,往水坑里大大咧咧一跳,口中大喊:“啊哟我草,啊哟我草,真冷!”
陈空心中不愤:“怎么什么事到我头上,就变得又古怪又魔性?等此间事了,我可要好好烧几日香。”
钱律见陈空呆若木鸡,也觉有趣,作女子娇羞状道:“啊呀,你可不要偷看人家洗澡哦”
陈空气的几乎吐血,怒道:“草,你他妈快点。”
钱律贱笑道:“原来陈空禅师不仅要看人家洗澡,还要草人家。”陈空见这家伙没有半分一派之主的架子,不由得也觉好笑。
突然陈空又“咦”了一声,他发现不远处有一个水坑正在冒着白气。水坑里的水竟然沸腾翻滚,像是烧开的一般。陈空疑惑道:“阿律,你看那,怎么像是有个温泉?”钱律一听来了劲,胡乱擦了擦,便跟上陈空。
那水坑果然古怪,两人刚一靠近,便被坑中滚烫的气体烘得一热。
钱律笑道:“这哪是温泉,都可以当火锅用了。”陈空凑近看了看,发现水坑翻腾的水里隐隐绰绰散着几张纸,正随着水波晃动。钱律道:“奇怪,难道这水坑是在岩浆层附近,这弥山是一座火山嘛?”
陈空不答,见这水坑内的纸张所在多有,指了指道:“这纸张定有古怪,可惜这水实在太烫了,不然倒是可以捞出来瞧瞧。”
钱律笑道:“巧了,这我还真有办法”,他说着走向地上的西装外套,在口袋里掏了会,拿出一张黄色的符纸。
这符纸早已经烂成一团,钱律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将符纸劲量拉平。
陈空见符纸上用朱砂写着勒令天山雪龙如何如何,有许多字看不清楚,又有一些字竟然完全不认得。
钱律拿着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突然右手直直伸出,食指中指伸的笔直,指着水面。伸手的同时将握着的符纸扔入水中那符纸在空中回旋几次,便飘向水面。
陈空道:“你脑子有病啊,这鬼画符有个屁用。”
钱律嘿嘿一笑,也不辩驳,不一会而,那水坑中的沸水竟渐渐冷却下来,水坑慢慢归于平静。
陈空面无表情的竖起了大拇指,道:“还是你有办法。”
钱律脸上挂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嘿嘿笑道:“不过这也不是我的本事,这是我的救命恩人光目禅师给我的玄冰消火符。那时候我在空门派忉利峰被乐塔和准提道人偷袭,我……”
陈空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别烦了,到时候我帮你找他们算账,眼下先把这些纸捞出来再说。”
他说着卷起长袖,探入冷却的水中,不一会儿便捞出了一张。
纸张已经在沸水里浸泡多时,但还是能隐约看见上面写着的字,正是张尘的字迹。
陈空心想:“这些纸张对张尘极为重要,平时他都是贴身而藏。如今却都散落在这人迹罕至的河滩边,莫非是他出了什么意外?”陈空还未开口,钱律已轻叹道:“哎,阿尘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
两人均是心神不宁,互相看了一眼,想不出什么宽慰彼此的话。钱律皱眉道:“张尘这家伙习惯用纸笔记录,把这本笔记看得比什么都重,遗失在这里肯定不是什么好兆头,我再打个电话给他。”钱律说着将手机游戏退出,按出一个号码。
唯有忙音阵阵,不闻旧友声。钱律仰天叹道:“还是没人接,这下估计真出事了。”
陈空在沙石上重重踢了一脚,道:“他一定有了极大的变故,你看,这里明明发生了一场规模惨烈的争斗——残杀之惨将河水染得这般鲜红。但只留下任风半具尸首,实在是匪夷所思。”
钱律遭际颇丰,但如此奇诡之事毕竟从未经历过,好在他天性乐观,不至于乱了分寸。他思索片刻,对陈空道:“我总觉得这事和我们山道上遇到的一队美女不无关系,你说要不要从她们身上查起?”
陈空看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想要追求她们,假公济私吧,都什么时候了,少和我瞎扯。”他见钱律欲言又止,却不去理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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