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理会,又道:“其实你早已明白,这一切都是斯建陀提破做的,他找不到我,就拿我的朋友任风和张尘撒气。任风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被他当场格杀。张尘却是一等一的高手,把他打得丢盔卸甲。却不知又出了什么变故,张尘也着了道儿,突然就人间蒸发了。”
陈空本就爱迁怒旁人,又先入为主的把斯建陀提破当成敌人,所谓智子疑邻,便把一切事都推到了他身上。
他哪里想到,这斯建陀提破不仅把张尘当作救命恩人一般恭敬,对他陈空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当日陈空堕崖,这斯建陀提破还出了好大一番力到处搜寻。
但世间之事,往往都是如此波折,人与人之间最大的痛苦也许便是不能互相理解。
陈空此时对斯建陀提破误会甚深,钱律也无法劝解,以至于酿成之后一件席卷玄门的大祸事。
陈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听说你们四大门派当年假仁假义,颁布了规范玄门律法的不动尊法,创立了无间牢狱,再各派鹰犬,成立什么中立力量斯建陀提破,捍卫不动尊法。说实话老子在千里之外听到这消息,实在是觉得你们又虚伪又可笑,你们嘴上说的冠冕堂皇。其实不过是想巩固自己四大门派的地位罢了。不动尊法束缚的只有其他不肯归顺于你们的小门小派。以及我这种不服你们管束的闲散人员而已。我就不信你和乐塔或是准提那秃驴,犯了不动尊法也会受到惩罚。你毕竟是这些斯建陀提破的上司,你把最近来过弥山的斯建陀提破叫来,就能打探到张尘的消息了。”
钱律被他说的既无奈又惭愧,脸红道:“阿空,我们也并不是都如你所说那般,我确实真心想让玄门不正之风有所好转的。”
陈空呵呵一笑,终于恍然大悟,他道:“怪不得当初愁云在云来客栈,只是用了下我的阎浮提破刀,就惹来了斯建陀提破。而且还是犯了死罪。看来这家伙不姓斯,姓的是你阳炎。我猜你早就授意斯建陀提破中的阳炎门人,找借口除去犀照门人。玄门最大的不正之风,不就是你么?”
钱律哑口无言,竟给陈空来了个默认。
陈空觉得钱律已经变得异乎寻常的陌生,那打败恶龙的勇士,在得到了钱权后,也变成了恶龙。
此时阳光下的弥山生机勃勃,娇美的花骨朵点缀在雄壮的山壁,兼有阴柔和阳刚之美。
但陈空心情特异,在他眼里,确是一片肃杀。
钱律叹了一口气,道:“阿空,实不相瞒。我之前能肯定任风之死与斯建陀提破无关,确实是因为来这弥山与犀照为难的斯建陀提破,正是当年我阳炎的骨干,他叫李狗蛋。他加入了斯建陀提破后仍是以我们阳炎的利益为尊……只是现下张尘的失踪似乎也和他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已经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哪头的了。”
陈空皱眉道:“以利相交的朋友自然会为利相负,以权相交的也会为权相负,只有以义相交才能长久。”
钱律默默颔首,道:“虽然你肯定不信,但我和李狗蛋真的是肝胆相照的。”陈空叹道:“那就找到他,让他交出张尘吧”
钱律点了点头道:“我有他手机号,我再打个电话给他,现在科技真方便啊,不像古时候只能靠书信,信息交流的很慢,慢到一生只有时间爱一个人。”
他不顾陈空的白眼,按起了号码,那李狗蛋果然是钱律心腹,几乎同一时刻就接了电话。
陈空屏息以待,钱律的脸色也却渐渐阴沉下来。
挂断电话后,钱律对陈空道:“李狗蛋和我说,他要封刀隐没在寻常人家,东篱下,闲云野鹤古刹——也就是他不干了,打算隐退江湖了。他还说对不起我,语气非常之激动,肯定是受了极大的刺激。我问他张尘的事,他吓得大叫一声,把手机一扔,再也没声音了。”
陈空早已习惯万事皆不顺,听了此言也并没有太大的失望,低头想着心事。
钱律道:“如今也只有先去和阳炎众人汇合,再派人手寻找了,咱们赶紧上去吧。”
陈空实在不喜门派间尔虞我诈的权谋之术,雅不愿再与钱律为伍,刚想寻个借口独自去寻张尘,突然半山腰上哄的一下,惊雷也似响起了一阵呐喊之声,惊得鸟雀纷纷而起,其中更是不乏那种奇怪的大鸟。
接着几道焰火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突然散开,形成一个大大的钱字。陈空知道这是阳炎互相联络的信号弹,果然钱律大叫:“啊哟不好!这帮家伙又背着我和谁起了冲突!真是不好管教!”说着一把抓住陈空,使出泰迪神行功,向信号之处飞奔而去。
钱律将泰迪功发挥到极处,实在是风驰电掣,不亚于奔马,不一会儿,便已离得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