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瑛忍了许久的泪水,在听到这句话后,终于决堤。
她紧紧抓住容律的手,泪眼朦胧道:“你欠我一场婚礼,你欠我二十多年的爱啊,你说好陪我一辈子……就那样不声不响的走了,我当时怀着我们的孩子你知道吗……容律……我还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结果你却不见了……”
“他们都说你死了……你既然都死了,为什么还要回来……”
低喃着的哭泣,有时候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
看着席瑛再无女强人的犀利和强势,反而哭的像个孩子般,容律眼眶越来越红,握着席瑛的手在轻微颤抖。
他也恨啊,明明要和心爱的人结婚了,却在突然之间被带到了国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连出门活动的权利都没有。
那些年的思念,就像是刻在骨子里一般,只要一想起来,就蚀心般的疼痛。
他爱着席瑛,可是他没办法回来找她,甚至,连写封信都只能自娱自乐。
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二十年究竟是怎么撑下来的,是爱,还是恨?
席清尘像被定住一般,看着席瑛和容律之间的互动,呆呆的站在一边不知如何反应。
容律将怀里的花束递给席瑛,手指轻抚擦过席瑛眼角的泪水,这才微微收敛了一下情绪。
容律转身,看了一眼席清尘。
席清尘眉头扬起一点,容律浅笑:“清尘,给我一点时间,处理完这些事情,我再来弥补那些欠你的,可以吗?”
现在,还不是他们说话的场合,因为这里,还坐着他的一个仇人,容崇。
席清尘瞥了一眼还在哽咽着的席瑛,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容律轻叹一声,摇着轮椅转身对上了容崇。
容崇的神色一直淡淡的,即便是看到容律,也只是眉眼微动后,片刻就恢复了平静。
容律轻笑:“大哥,或者,我现在叫你容书记就好?”
容崇惯会做样子,笑的儒雅风度翩翩:“阿律啊,还是叫我大哥的好,显得亲近。”
容律轻笑:“大哥也不问问我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就不好奇么?”
容崇叹口气:“我毕竟是个男人,这些东西都装得住啊。母亲自从你失踪后,夜夜以泪洗面,阿律啊,你该回去看看她老人家。”
容律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是啊,是该回去看看了。”
在场的人都听不懂容律和容崇的对话,只是忽然想起了容家老太太当年撕心裂肺的痛哭。
那一哭,活生生的将一个母亲失去儿子的背痛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因此,到现在,大家都还清晰的记着那一幕。
容崇亲眼见到容律回来,目的达到,也不再逗留。
他站起身,朝着程锐华点头致意:“程总,既然你这婚礼办不下去了,我就先回去了,公务繁忙,时间上也耽搁不起。”
程锐华沉着脸没说话。
容崇笑道:“放心吧,母亲总会给你补偿的。”
他今天来,就知道是要搅了这场婚礼的,母亲自己也清楚,所以后续的准备是肯定做好了的。
程锐华听容崇这么说,这才神色微缓,轻点了点头。
容崇转过头看着容律撇嘴笑:“阿律啊,我在家里等你回来。”
容律也勾起笑容:“一定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