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糖堆儿’其实是方言,说的是用糖堆起来,其实说的就是冰糖葫芦。糖葫芦在八九十年代甚至在二十一世纪初的时候都是比较普遍的,不管是春夏秋冬的哪个季节,总是会有不少的小贩骑着一个自行车走街串巷地叫卖,自行车的后面,就是插满了糖葫芦的桩子。
后来随着年龄的增长,高球却是不怎么能见到卖冰糖葫芦的小贩了,反倒是在各大商场里面卖烤肠的摊位旁边多了一个卖冰糖葫芦的摊位。只是这个冰糖葫芦,和高球记忆之中的冰糖葫芦比起来总是差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因此高球也就没有再买过。
今天听见有卖‘糖堆儿’的,自然是要好好品尝一下。
当高球拉着花想容再次出现在一个被小孩子围起来的摊位前面,又一次的愣住了。出现在高球面前的根本就不是什么糖葫芦,而是一口油锅炸出来的面食,虽然说外形跟曾经吃过的糖葫芦很像,但是高球相信自己的眼睛,这里面根本就没有山里红的影子!
不用说,这一次是高球想当然了。人家卖的确实是‘糖塠儿’,只不过这个‘糖塠儿’又叫做‘焦塠儿’、‘油塠儿’,是一种在南北朝时期就流行起来的一种甜食小点心,也是这个时代北方人过元宵节时的主食。
“那个……我们要吃吗?”
花想容也是小孩子,看见吃的当然也会想吃,刚才蝌蚪粉的时候就咽下了口水,此时自然是有些按捺不住了。
“当然要吃!”为了‘男人’的面子,高球自然不会拒绝花想容的要求,当然‘糖塠儿’的形象能被高球接受,则是一个最大的前提。整理了一下衣衫,实际上高球是将手缩回了自己的衣袖之中,攥住了那枚苏过犹豫半天才给了自己的铜钱,抬起头来,看向了小贩,“你好,这个多少钱?”
“呦!这是哪家的小公子啊?您要吃糖塠儿?好说,一文钱一串!”
小贩没有看见高球的‘家大人’,但是这却并不妨碍他跟高球献殷勤,毕竟光顾他摊位的多事小孩子,他也没必要跟钱过不去。
“一文钱一串?这个……那个……来一串吧!”
手中的铜板快要让高球攥出水来,但是再怎么攥,也只够买一串的,而这一串糖塠儿,自然是要给花想容吃,高球在这一刻,头一次生出了认命的想法。
“我这有……”
花想容自然能知道高球没多少钱,毕竟像她这样的小孩子是很少见的,因此就想替高球出钱。
可是高球身为男人的自尊不能接受花想容的好意,一拉她的小手,将其拽到了身后,紧跟着递出了自己左手之中的那一文钱,“给!给我一串!”
“哎!好!小公子,这是您要的一串!”小贩殷勤地找了一串大的递给了高球,随后不等高球说话,再次递出了一串小的,“小公子,这还有一串,是我额外赠送的,您拿着!”
“啊?!谢谢!”
将糖塠儿递给花想容的高球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愣了一下之后,赶忙开口道谢。
“哎!您这一声‘谢谢’就值这一串糖塠了!您拿好啊!”
小贩笑着,招呼起其他的客人来。
高球带着花想容转身离去,却是没有发现在身边有两双眼睛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了。如果高球注意到了,那他就会发现,其实在自己身边的这几个小孩子,都是刚才在高台之下看过他表演的。
带着花想容开开心心地往回走,高球实在是没有想到此‘糖塠儿’味道竟然不输彼‘糖堆儿’,而且由于是面食,反倒是没有山里红的酸,从里到外都是只有甜味。
本该一路开心地走回到苏过的身边,但是在快回到高台那边的时候,却是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声惊呼,细细听去,竟然还有‘要犯’、‘闪开’之类的话语。
回头看去,一个骑着马的年轻人正横冲直撞,直往自己这边而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明显衙役打扮的人,显然是官府在捉拿人贩。
高球连忙带着花想容往一边闪去,不然被撞了可没地方说理去。等高球带着花想容退到了安全地带,却发现竟然有一个小女孩正拿着糖塠儿愣在了路中央。
高球的脑子一热,松开了抓着花想容的手,直接跑了出去。一个飞扑,小女孩被推到了一边,而高球却被直冲而来的骏马一蹄子给踢在了肚子上,踢飞了出去。
奔驰的骏马力道可是不小,高球人还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高球只看见两串糖塠儿飞舞在空中,直冲着那青年的面门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