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洁脑袋里轰得一声炸了。
不可能的,她戴着口罩,衣服也穿得别人的,泼完油漆之后还跑到菜市场里面鱼目混珠了一会儿,监控摄像头根本追踪不到她。
然而她此刻不敢和小芳对视的眼睛,涨红的脸庞,额头上冒出的汗,都验证了她就是泼油漆的始作俑者。微表情这东西做不了假,如果她不是始作俑者,皱眉头、疑惑、愤怒等,才是她第一时间表现出来的。
小芳觉得自己恐吓得差不多了,便引入正题:“跟你说实话吧,我也不是什么大学的老师,只是被你泼油漆那户人家的代理律师。当事人知道你是个高考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你前途,所以让我低调处理一下。”
竟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王洁的双手有些发麻,连带着小腿也不自知得在颤抖。
她就不明白了,怎么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告诉她魏语家地址的人说过,泼油漆这种小事派出所是不会花时间处理的啊。
凡事皆有因果、万物都有轮回,当年花卉影响魏语高考,如今花卉的女儿也要尝一下被人影响高考的滋味。
只不过前者有心,后者无奈。
小芳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当初你妈对学生做了些什么。你可以昧着良心觉得你妈没错,但你不能无知得去报复我的当事人。人人脚下都有一杆道德的天枰,不要因为你自己站歪了就觉得别人也站歪了。”
王洁慌忙吼道:“我没有!”
通红的眼眶泄露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她只是简简单单想出口恶气,为什么落在这个律师眼里她就是个没有道德的人。
在泼油漆这件事情上,她一点错都没有!魏语不仅搞得她妈妈声名狼藉、工作都差点保不住,连带着她也被知情的同学讥讽嘲笑,难道她连出一口恶气的资格都没有吗?
小芳被她吼得一愣一愣的。
王洁这个女生,虽然年纪小,但吼的一声也显示出脾气不小。额头高而且宽阔,说明企图心大。颧骨高往两边开,眼角周围还长着一些洗面奶洗不掉的黑斑。鼻梁倒是长得不错,又长又挺,可惜藏不住鼻部中央的黑痣。鼻子啊颧骨啊长得丑没什么,最致命的还是那一双跟她妈妈极其相似的眼睛。眼白多眼珠小,看人的时候总有点目露凶光的意思。
小芳仔细扫了一下王洁的面部构造之后,才用她专业二十几年看相的经验断定下来:这女生跟她妈妈一样,尖酸刻薄。
想到自己和安妮擦洗了一个晚上的大门,小芳也跟着尖酸刻薄起来,没好气道:“吼什么呀?靠声音大就能解决问题呀?告诉你,我的当事人可以容忍你犯一回傻,但绝不会容忍你犯第二次、第三次。只要再发现一次出自你手的报复性行为,我们会毫不犹豫得拿着证据到派出所。”
不等王洁出口说第二句,小芳狠话又砸了过来:“我是不知道有案底的学生能不能高考,反正有案底的学生不会被大学录取。再来,这年头派出所和电视台是好基友,前脚出了什么案子,后脚就能放上电视。本地观众最喜欢看连载新闻了,回头再炒热了你妈妈的丰功伟绩,我们也爱莫能助。”
到底,破罐子经不起破摔,花卉经受不起第二次的舆论谴责。
“还有,”小芳整了整自己的衣服,从椅子上站起来:“别有用心的人想借你的手打压我们当事人,这一点,是真的蠢。”
听到小芳的最后一句话,王洁仿佛看到了岸边的芦苇,自己随手一抓就可以上岸,连忙激动得抓住了小芳的衣袖,嚷嚷道:“我是被人指示的!我真的是被人指示的!是一个姓张的女的找的我,地址是她给的,泼油漆的主意也是她提出来的!”
终于等到想要的话,小芳果断按下了口袋里录音笔的终止按钮。
王洁的班主任似乎察觉到氛围的诡异,好奇得打开教室门想一探究竟。结果门一开,看见的却是拿着所有皮包往外冲的小芳。
班主任纳闷道:“咦,这么快就结束了吗?”
小芳回头凉凉得看了一眼王洁,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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