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儿,你可知夏州在汉池何处?”余心问道。
“嗯……夏州西临巾牧,东临渑州。”五岁的小幸颜对答如流。
“很棒!但这次师伯不止要考你这个,还要考你对壁藓岛有何见解。”
小幸颜思忖了一会,依旧顺利地回答:“我想既然被称之为“岛”必然有水。所以壁藓岛应是在水中。据说此岛乃梁修师居处,意为‘避嫌之岛’,岛上机关重重,无人能入。“
“于是江湖人总揣测,梁修师会如常人一般将毕生所学传承于自己的后人。要想顺利登岛,必得先求助于其子孙,但其实梁修师已以‘壁藓’二字昭告了答案,‘壁藓’通避嫌。一意为他欲与世无争,不与世间纷争有染,二意为并非仅梁氏一脉之人可登岛。”
“好!颜儿真是聪慧,不过今日师伯还要告诉你一首歌谣,这首歌谣与登上壁藓岛有莫大关系。”余心道。
小幸颜点点头,等着他继续说。
余心吸了一口气,缓缓念道:
白虎中司晨,日落西山,鸡鸣中天,天河对盈江。
溯流上行之,水生千金,登高自卑,取之而不尽。
小幸颜听得模糊,便叫余心将这歌谣写于纸上,余心一挥而就。幸颜盯着这两句话瞧了许久,狐疑:“这词稀奇古怪的,难不成里头隐藏着找到壁藓岛的方法不成?”
余心勾起嘴角,慈祥地微笑起来,这是默认的意思。
小幸颜忍不住嘟了嘟嘴,露出一副为难的模样,她看了看余心,又看了看纸上的字,缓缓摇头。
余心见她这幅模样心生怜爱,抚摸着她的小脑袋,温柔道:“无事,这歌谣普天之下,破解的人寥寥无几。况且你年纪尚浅。不过你得把这词记住,以后对你有莫大帮助,待你再大些了,就知道了。”
小幸颜受到鼓励,兴奋地点了点头。而后兴致勃勃地看着宣纸上余心龙飞凤舞的笔墨,心想一定要努力尽快破解了这字谜。
一切正如她所望。
那日恰临冬至,她一人独坐于屋中围炉取暖,余心与幸梄外出采药。
她在火旁看书看乏了,便借着月光下的雪光,看屋外的风景,看着看着她便仰头望去,就见漫天星辰密麻如棋,如日光下粼粼的水光。
她一时兴起,便对着天空伸出手指来一一划着,认出不少星宿,就这般认着认着,她手指突然顿住,不一小会,她打了一个激灵,想通了什么!
那时,她不过五岁,便破解了江湖上人人都望而不知,抓耳挠腮都想不出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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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伯说过,这几句词,与壁藓岛有莫大关系,而这几句词的含义,确实是在指引方向。”
邻足公子听她侃了半天,心中也是震惊不少,若她说的是真的,那这余心到底是何许人也,如果真的这么博古通今,料事如神。
江湖之中,为何竟没有他的名号。
一想到这等人才竟然死于自己之手,他顿感后悔不已。况且那时他根本已经失了理智,不明是非。
幸梄见邻足公子突然沉默了下来,又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便插了一嘴:“那你是如何破解的?”
幸颜并未及时回应,而执起餐案上的茶杯,朝不远处的书案走去。
只见她缓缓将茶水倒入砚台中,砚起墨来,过了一会,随意取下笔架上的笔,轻点几下砚台,开始在纸上写起字来。
邻足公子与幸梄对望了一眼,也走到了书案旁,看她写了什么。
“白虎中司晨,日落西山,鸡鸣中天,天河对盈江。溯流上行之,水生千金,登高自卑,取之而不尽……”邻足公子一个个地念着她笔下的字,每个字的音都在嘴中回响甚久,蓦地,他眼睛一眯,道:“这盈江,莫不是尹河。”
幸颜点点头:“是,若对夏州内所有山川河流都知晓,便可猜到这一层。”
“其他的又如何解?”邻足从刚才得知,幸颜是通过天象破解此迷,这星象天法非常人可学,而自己所知甚少。便不想浪费精力去自己破解。
不过由此,他对幸颜的认知又多了一层。
幸颜笑了笑,缓缓说了起来:“‘白虎中司晨,日落西山,鸡鸣中天’是告诉世人——时刻。不在这个时刻,壁藓岛都不会浮现在世人面前。”
“白虎是指天空中的西宫白虎,同时也指向壁藓岛位在九州最西方。西宫白虎中有一星宿名为昂宿,据说昂日星官的本相是一只公鸡,职责是‘司晨啼晓’,日落时,若昂宿出现在中天,便表示冬至来临。”
“所以,这个时刻,便是冬至。”
说到此时,幸颜早已心随话走,未注意到邻足眼中隐隐的兴奋。
“尹河是水,而这水生千金,并非是我们俗话说的流水生财,乃是指树!”
“树?”幸梄和邻足异口同声。
“对,尹河就在夙冥山以西的地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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