孝武剑侠录第一百三十章就在蔡鸿自艾自怨的时候,对面有人说话了,说话的正是玄金二圣中的二爷,恶面如来字汝纯,字二爷说道:“来来来,我跟上官二爷学两招,海上鸥鸟甚多,我常苦于无法应对,若是能学来上官二爷的挟指,打下来两只耍耍岂不也有趣?”
他说说笑笑,显得甚是轻松,可惜上官敬没他这么好的兴致,只见上官二爷二话不说,手在腰间一摸,摸出两把墨玉飞蝗石来,一扬手立时嗖嗖嗖破空之声不断,双手齐发,远远地就已经交上手了。
都说上官二爷没能耐,那得分跟谁比,比张少天是差些,比旁人那可丝毫不显差的,光这手挟指,远了能打暗器,近了能弹穴位,可攻可守,十分了得。
飞蝗石真的就像飞蝗一般,铺天盖地,字汝纯左躲右闪,终究是只能躲开一部分,还有不少躲不开,这也就是他恶面如来,换作旁人,拿上官二爷的准头,一个都躲不开。
没办法,字二爷只好以袖掩面,力求尽快拉近距离。
话说,袖子是布料做的,软乎乎的真能挡开暗器?常人的确实不行,但字二爷的可以,这幅衣袖,经过内力的鼓动,硬度不亚于包了一层铁皮,真好似盾牌一般。
尽管如此,短短五六丈的距离,字二爷突然感觉额头一痛,抬眼一看,袖子上全是透明窟窿,都被上官敬拿飞蝗石打成破烂了。被蹭破的额角鲜血直流,要是再准一分,再重一分,脑门子都得多了窟窿。
字二爷是又惊又气,惊之惊莲花五老的赫赫威名真不是大风刮来的,蔡鸿了得,上官敬也不简单!气之气这上官敬也太损了点,不声不响就打暗器,名门正派的人能这样吗?一下子就激起了他的好胜之心。
等距上官敬一丈来远了,字二爷心中一喜,甩开袖子,右手一记劈空掌直击上官敬面门,同时脚尖猛踩地板,身子箭射而出,左手便往上官敬小腹按去。
要知道擅使暗器的人,通常都以身法、腕力、准头为长,拳脚兵刃大多也就是个二五眼,能跟擅长拳脚的剑侠相比?字二爷自付莲花门的拳脚胜不过清静宫的“梅花”,也相信论爆发上官敬不如自己。怕就怕上官敬左躲右闪,以身法捉弄自己,不敢近身搏斗,但只要近了身他就有十成把握胜他!上官敬也太狂了点,怎么地?站着不动真想领教领教我的“梅花”不成?
就在这时,只见上官二爷微微一笑,面有得色,字汝纯心中暗道不好,想收招变势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上官二爷两脚一错,身子一斜,从他身边一掠而过,路过之时还不忘伸出右手给他来个爆栗。
就这么一下,字二爷没觉得疼,只觉得脑袋嗡了一下,刹那间头脑一片空白,险些都有晕倒的苗头。字二爷赶紧舌尖一顶上牙膛,丹田较力,混元一气直冲天灵,这才稳住了心神,伸手一摸脑门,好嘛,肿起一个大包,都能赶上独角兽了。
其实他也不想想,上官二爷又不是江彬,没事跟傻小子一样站在那儿等着挨打啊?他不动一定是有不动的道理,不动一定比动更有利,这不?吃了个爆亏。
可惜等他想明白已经迟了,再回过头来时,上官二爷的飞蝗石又到了,把字汝纯气得呀呀怪叫,可就是没有一点办法。
两人你追我赶,饶大厅跑了几圈,突然字二爷灵机一动,心说话:“逢强智取遇弱活擒,我何不来个败中取胜!”
想着,他假装没躲开,让一枚飞蝗石正中额头,血光飞溅,顿时仰面栽倒,不动弹了。
上官二爷不知是计,见字汝纯倒了,心中大喜,急忙过去观瞧。
他也是求胜心切,也没看看字汝纯倒下的样子,那是被打倒的吗?脚蹬着地面,一只手垫在脑后,分明就是八仙门的“醉卧巧云巅”,想起来随时都能起来。
上官二爷刚走到字汝纯跟前,一看字汝纯脑门上也没血窟窿啊,那方才的血是从哪儿出来的?可确实双眼紧闭,是昏倒了啊。
就在他一愣的功夫,突然,字汝纯眼皮撩开了,两只眼睛倍亮,哪里像受伤的人?上官二爷暗叫不好,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字汝纯手在地上一撑,双脚直剪上官二爷的脚踝,就别提有多快了。
上官二爷惊叫一声,赶紧提气,一跃而起,字汝纯的脚是躲开了,但正碰到人家的掌上。
字汝纯一掌正拍在上官二爷胸口,上官二爷被打飞出去一丈多远,张嘴一口心血喷出,顿时人事不省。
输了。
水镜道人见字汝纯突然栽倒就知道不好,刚想出言提醒,二哥已经输了,气得他连连跺脚,怒骂道:“二哥啊二哥,你大半辈子都活到狗身上了?连败中取胜都看不出来你真的是白活了,现在倒好,又搭进去一个,可要了命了……也罢,看来今天莲花五老都得折在这儿,二哥哎,在天之灵别散,兄弟我这就下来陪你!”
想到这里,水镜道人一抽腰带就跳了出来,点指唤字汝纯,看那架势都要拼命。
字汝纯刚比完一阵,哪里能不喘口气就二次出手?别看他刚才赢了上官敬,赢得可一点儿都不轻松,满脑门子大包,鼻梁挨了一下,额角挨了一下,还在流血,为了能骗过上官敬,连舌头都咬破了,这还是能看见的,要算上袍子底下看不见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浑身都疼得要命。
玄金二圣的大爷冬凛一看兄弟这幅模样,是又心疼又好笑啊,不住地咋舌,不住地摇头,没等旁人说话,他先迈步上前说道:“道兄,我师弟就让他先休息休息吧,你若是赢了贫道,再要找他报仇,贫道也无话可说。”
水镜道人这会儿眼睛都红了,不也管面前的是冬凛还是夏凛,二话不说,舞动手中绳镖,就要跟来人拼命。
绳镖,就是他那条腰带,上面再系一支斤镖,平日里缠在腰间看不出来。可要是解下来观瞧,好一件兵刃,腰带里面还有夹层,是硝好的人皮,异常坚韧,镖头崭亮,都泛着蓝光,一看就是喂过毒药的,见血封喉,厉害得邪乎。
冬凛一看就是一皱眉,心说话:“难怪莲花门被称作下三门,成了名的剑侠,刀镖喂毒这种事都干,也罢,遇上我我就给你收拾了得了。”
他这样想着,运起内功,两臂交叉,双手顿时变为玉色。
蔡鸿在一旁抱着二哥上官敬,一看就是一皱眉啊,心说话:“这……莫不是传说中的玉清罡气?武当功什么时候竟落到了清静宫?五弟绝对不是他的对手啊!大哥,四弟!你们这是怎么了,就眼睁睁看着兄弟落入他人之手吗……”
想到这里老头眼睛眨了眨,眼泪险些掉了下来,张少天依旧眼神空洞,没有任何反应,但大爷周君煌似乎有所感应,扭头朝蔡鸿和上官敬看了一眼,正好与蔡鸿四目相接,谁都没说话,不过周君煌点了点头。
几十年的兄弟,不用言语,就能知道对方所想。
周君煌深吸了一口气,原本佝偻的身子顿时直了几分,迈步上前拍了拍水镜道人的肩膀,轻声道:“大哥在,用不着你出手,退到一旁给大哥观敌掠阵。”
说完越过水镜道人,站在了兄弟之前,是那么坚定,那么决绝。
水镜道人看着大哥的背影,不由得一阵心酸,为什么?大哥老了,做兄弟的心疼大哥,舍不得让大哥冒险,可自己的本事不行啊,想到这儿水镜道人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年轻的时候怎么就沉迷于旁门左道不好好练功呢?可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最后揉了揉眼睛,转身退了下去。
冬凛一看换人了,换上来的是莲花千朵周君煌,不由得心中一动,收敛之前对面水镜道人的轻视,拱手道:“老哥哥,您是要出手吗?”
周君煌笑道:“是啊,这不是没办法嘛,还请冬大剑手下留情呐。”
冬凛正色道:“老哥哥,我看就不用了吧,咱俩这岁数,动起手来成什么样子?我看还是另换旁人,咱哥俩看看热闹也就是了。”
说实话冬凛不愿跟周君煌动手,他不是怕,而是敬佩周君煌的为人,别看莲花门是下三门,江湖中人张口闭口都是贼,顶风直臭八百里,但周君煌不一样,老头一辈子的好人,行得端走得正,光明磊落,提起他来江湖上没人不挑大指称赞,若是年轻的时候,比就比了,习武之人比试较量是家常便饭,可现在不一样,老头老了,若是有个闪失,让他于心难安呐。
但周君煌却是铁了心了,老头笑道:“冬大剑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但老朽这边好几个人都在你们手中,不比是不行了,冬大剑,进招吧。”
冬凛暗自咬了咬牙,左手前伸,右掌一立护住前胸,亮出起手式,说道:“那……小弟就得罪了。”
周君煌点了点头,不再答话,上步抬手,穿掌去顶冬凛的下颚,等冬凛移掌格挡时,老头手腕一翻,反格开冬凛的掌,一掌平推而出。
冬凛无奈,只好以右掌相迎,两只手便碰在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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