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并不清楚,还望皇上恕罪。”新任官员哆哆嗦嗦地道歉。
他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好不容易有机会升到中央,来的时候邻里乡亲几乎都来送行,盼着他在京城好好发展,涨涨威风。
可他才刚到就闹下这样的笑话,听说朝廷里的人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对外却十分一致,他一个外来官员,方才的无心之语怕是惹恼了他们。
就在他惴惴不安等着皇上的责罚时,景墨轻笑一声替他解围,“莫大人只是对徐大人敬佩放心而已,诸位莫要耻笑。”
景墨越是这么说,大臣们的窃窃私语就越发响亮,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实,可莫大人将那层遮羞布掀开,就是另外一个说法了。
丘大人暗道不好,这无异于对徐大人进行当众羞辱,忙为他辩解,“皇上多虑,徐大人只是寻常过敏而已。”
见他还在狡辩,景墨眉眼更沉,这个顾兴元倒是很会教下属,教出来的狗腿子一个比一个忠心,他的下属把他那一套全部都学了过来。
“哦?我泱泱大国,人才济济,连一个治过敏的郎中都找不出来了吗?”他声音波澜不惊,老练的大臣却从中听出不满与压抑的怒意。
“皇上此言差矣,徐大人体质特殊,寻常法子实在医治不好。”丘大人果然是个蠢货,到了这关头还在为徐大人辩护。
其他大臣已然露出嫌恶,韩大人直接走出来,诚恳谏言,“既然徐大人的病一时半会好不了,也不知何时好,这位置的事却不能不做,臣斗胆请皇上另立新人。”
景墨嘴角勾起微末的笑意,这个韩折,虽然古板不通变化,但却有意外的作用。
“皇上,万万不可,徐大人举足轻重,在其位更是兢兢业业,为君分忧,如今怎可因为一个小小的病就将他辞退?”丘大人肝脑涂地的架势令景墨都佩服起来。
他顺着他的话,面露遗憾,“朕也以为如此,不如这样,朕借他一个太医,若是三日之内,还不能痊愈,这位置朕是保不住了。”
徐大人该做的事未处理完,连累其他相关流程的大臣也跟着拖慢效率,早就是万人嫌,景墨这一番话既保全了他作为重臣的面子,给足了期限,又为自己留下后路。
到时候若真的要罢免他的官位,也没有落人口实。
“多谢皇上。”
下朝后,丘大人等在宫外,不多时便见到一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走出来,当即皱起眉头,“太医呢?”
“我便是太医。”沐惜月刻意压低嗓子,脸上已经是化了妆之后的模样,就连景墨见到她的时候都怔愣住,这些没怎么见过她的自然更无法辨认出来。
丘大人将信将疑,送她出来的施公公冷冷瞥过去一眼,“怎么,还敢质疑皇上的人?丘大人,你也是个聪明人,今日你在朝堂的所作所为,怕是为你以后埋下不小祸患。”
他一怔,并不把施公公的话听在耳里,还停留在过去顾兴元掌理朝政的时候,回话里不无嘲讽,“我劝施公公还是管好自己。”
旁听的沐惜月不由得皱起眉,这个丘大人,到底什么背景,竟然敢三番五次地挑衅皇上与先皇身边的大红人?一个倒台的顾兴元也能让他如此嚣张吗?
为了避免身份暴露,她低眉垂目,没有多说,乖顺地跟着丘大人离开。
拐入东街,才走了百步远,一座高耸的建筑映入眼帘,她稍微丈量,约十米来高。普通大臣府邸主屋尚且只有五米左右的高度,这么气派的屋子
丘大人很快解决她的疑惑,“徐大人的府邸就在前方,随我来。”
沐惜月跟上。
到达徐大人府邸正门,她才发现自己方才的感慨实在太早,这徐大人正门的大门上,分明用金镀了一层,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刺得眼睛生疼。
“去通报一声,皇上差了一个太医过来。”态度轻蔑,没有对太医该有的尊重。
沐惜月眼神微微沉下去,对这徐大人的背景越发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