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乖乖地将汤喝完,随即笑意更甚道:“在这儿等我回来...”
不过是稀松平常的交代,她却心中一润,竟呆呆地朝他点了点头。
东宫内,屏秀探得了消息,急匆匆地赶来。
她一脸心急如焚,见棠梦莱面色如常地在殿中饮茶,轻唤一声,“良媛...”
棠梦莱似乎早已猜到了,悠然地放下茶杯,“我兄长都查到了吗?”
屏秀低低道:“棠大公子说落良娣已经回了烨朝,如今被太子爷藏在了外庄上....怪不得近来爷时常不在清苑,原来那狐狸精回来了。”
“良媛这可怎么办...如今,您又连清苑都进不得,再这样下去,若落良娣回了东宫,您在这可就半点地位都无了。”
棠梦莱手紧攥着茶杯,滚烫地温度下,她身子冷如冰霜。
“清平公主这几个月,都未出府是吗?”她骤然一问。
屏秀茫然,好端端的问贺允妩做什么,她低头答道:“是...听说不止不出门,更是闭府不见任何人。”
棠梦莱笑了笑,起身吩咐,“去我库房寻几样好东西,随我出宫。”
屏秀实在不解,扶着她的手问着,“良媛这会去公主府做什么,公主不见客,外头更是不少人都传公主是染了恶疾....总是要避讳些的。”
棠梦莱凝神,“让你去就去。”
落昭阳...这可别怪我,若是你不死,这戏台上,你永远是主角,可若你死了,我就还有机会。
这边,贺允妩的肚子已有七个多月,她近来担忧着宫中的动响,活脱脱地瘦了不少,隆起的小腹被宽厚的衣物一挡,实在看不出来是已经怀孕了的人。
前些日子,太后久疾复发,郝嬷嬷早就回了宁和殿伺候,府上的大小事务一应是柳儿在管理。
外头的小厮来报,来人抬的是东宫轿子,柳儿也不敢拦下,将人请进了花厅,便去禀告公主。
贺允妩嗜睡,至今还在床榻上未起来。
“公主....公主...”听见了柳儿叫唤。
她撑着厚重的眼皮睁开,最近总是觉得身子又乏又没劲。
“公主...东宫里来了人,说是要见公主,”柳儿一脸慌张。
贺允妩闻言,立即精神,“东宫的人...莫不是有嫂嫂的消息了。”
她着急从床上爬起来,柳儿忙不慌扶着她,“公主小心些...不是良娣...是迎禧阁的棠良媛。”
贺允妩蹙眉,“她来做什么?”
“奴婢也不知,本来随寻个由头打发了,可棠良媛说...有公主想知道的消息。”
贺允妩神色忧郁,赶紧穿好衣裳出去。
棠梦莱正在花厅上坐着,贺允妩松开了柳儿的手,“都退下去...”
柳儿一听,略担忧地望了望贺允妩的肚子,虽宽厚衣裳下虽看不出来,可万一露馅了,可就遭了。
“公主...”
贺允妩朝她递了个放心的眼色。
待下人都退下去,贺允妩踱步坐下。
贺允妩笑道:“公主这些天都窝在公主府,连太后的宁和殿都不去了,该不是身子有什么大碍罢。”
贺允妩懒得听她的客套话,她不经意地抚着小腹,“你有话便直说,我和你之间,怕是没有这个功夫说这些场面话。”
棠梦莱低低一笑,“公主倒是明白人。”
她捧着帕子扶了扶自己的发髻,“前些日子...我出城想去庙中上香,却无意间见到了落良娣...”
贺允妩讶然,她最近派进宫中打听的下人们也探出,幕泽玺最近时常不再宫中,她确实有预感是嫂嫂回来了。
可逼走嫂嫂的棠梦莱,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她。
“你会这般好心,来告诉这些,难道不是在诓骗我。”